半調子的旅程

冰牙王城首都，某個小家庭，恩愛的夫妻與平凡的男孩─褚冥漾，度過了數個快樂寒暑。就在他們都以為會永遠這下去時，命運開了個惡質的玩笑─褚冥漾七歲，一個寒冷的夜晚，他的母親死於流行病。他的父親傷心欲絕，可是為了他唯一的孩子，強迫自己振作。

兩年後，褚冥漾的父親再娶了一位寡婦，還買一送一，多了個漂亮的姐姐。

除了常常叫他跑腿還有偶爾壓榨之外，新媽媽和新姐姐對他不錯，至少半夜被叫起來分紅豆綠豆黃豆黑豆之類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姐姐──褚冥玥還會把追求者送的甜點給身為甜點控的褚冥漾，雖然本人聲稱是不想浪費食物罷了。

N年之後──

走到信箱收信，猛然看到幾張卡片，銀色的紋路交織成皇室的徽章。

我稍微看了一下，原來是來自皇室的邀請函，上頭寫因為要慶祝王子成年所以國王決定要邀請首都的成人們參加一個月後的舞會，請務必出席參加之類的。

等等，一個月後？

……果然衰神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眷顧我阿。

褚冥漾，十五歲，正確來說是十五歲又十個月，距離成年的十六歲還有兩個月。

「你在幹嗎？」褚冥玥走出來看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收信收那麼久，天知道這小子是被信箱打昏還是哪家的屋頂掀起來砸到他，畢竟他的前科太多。

「姐，邀請函……」褚冥漾把他在心裡吐血的原因拿給褚冥玥。

褚冥玥美眸一掃，突然知道她弟的表情為什麼這麼精采。

「Dessert Bar？甜點吧？」被關鍵字攻擊到的褚冥漾，臉馬上出現應該名為『慘烈』可是褚冥玥覺得很蠢的表情。

「姐~」褚冥漾難得用撒嬌的語氣像是懇求般叫著。

禇冥玥看著禇冥漾被拋棄小狗般的表情，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漾漾，你就等到冰山結婚吧」

哀莫大於心死，褚冥漾目死了。

順帶一提，褚冥玥話中的冰山指的就是將成年的王子，幼時的她看到樂天到有點天兵的國王向全國人民介紹剛出生的王子時，語出驚人的說：「哼，一座冰山。」

後來王子個性也真的如她所說就像冰山一樣，真的不知該說禇冥玥看人眼光精準還是該說她一語成讖。

後來因為王室邀請不去不太好意思而且重點是禇太太表示有免錢的就去吃她也省得煮，於是禇家已成年的三人穿著正式服裝和心裡淌血的我告別，前去參加舞會。

「好想參加舞會喔……甜點……」趴在桌上我洩氣的說著。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輕易流淚？」突兀的男聲突然憑空出現。

「誰？誰在說話？」而且我沒哭阿！

「這裡這裡。」這次說話的是女孩子的聲音，還有一個柔軟的東西拍上我的腳。

我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隻金黃色的貓和一隻……五彩繽紛的雞還有……一顆飯糰。

媽呀！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啦！！！！！！！！！！！！！！！

「你為什麼不開心？」同樣的女聲再次響起，我很驚奇的發現這聲音居然是從貓咪嘴裡發出來的。

有點沮喪的說出我坐在這裡的原因。

貓咪聽完居然擺出疑似憤慨的表情，「真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

「沒辦法阿誰叫我還未……」成年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喵咪就打斷我的話。

「好吧讓我們來幫你！！！」喵咪愉快的宣布，明明該高興的事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

「喂喂。」那隻五色雞似乎不太同意。

「西瑞‧羅耶伊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天經地義嗎？」說實在的我實在不覺得這句話適用在現在的情況，可是我看見那隻雞眼睛出現可疑的精光。

如果他等一下背景出現燃燒的大火還是喊出『意義是三小，我只知道義氣』我一點都意外，真的。

「大哥幫助小弟本來就是應該的。」那隻雞很神奇的被說服了，是說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小弟了？

一貓一雞的身上突然出現光芒，喔旁邊的飯糰也有。

轉眼間，他們變成了一女一男還有……一顆飯糰，我真的很想問飯糰你到底是來幹嗎的？

女孩有著翠綠的眼和一張可愛的臉以及一頭金色的頭髮，旁邊的男生則是有著一頭五彩繽紛的頭，穿著一件花到讓我懷疑他跑錯棚的T-shirt，我已經懶得吐槽了。

女孩彈了下手指，接著她的手上出現一件華麗的正式服裝。

可是我比較想問……「為什麼是小禮服？」

女孩指了指小禮服，又指了指我，「漾漾想要參加舞會對吧？可是又不能被認出來，所以要男扮女裝~」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可能是看到我有點猶豫，女孩接著說：「漾漾你不想吃甜點了嗎？」忽略女孩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小名，為了甜點我拼了！！！！

「喵喵也會幫漾漾的！！！！」自稱喵喵的女孩很熱血的說。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裡，我和喵喵兩個人努力的奮戰著，完全無視了開始在我家亂翻的五色雞頭和那顆飯糰。

「好了。」喵喵滿意的看著我的臉，「哇~漾漾你好美喔~」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敢相信─原來化妝跟整形一樣有用！！！！把比路人還路人的我弄出一點女人味。

「恩~然後是鞋子，我想想……」

「哈，身為本大爺的小弟，穿這個最適合了！」五色雞頭拿出一雙很俗很平常打小強專用的─藍、白、拖。

「不行啦，穿禮服怎麼能配藍白拖啦！」喵喵一秒反駁。

「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會懂本大爺的美感呢？」五色雞頭一臉鄙視。

……如果這樣是凡夫俗子那我寧願當一輩子的凡夫俗子。

眼看兩人已經快要吵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架時，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用力的撞上五色雞的頭，還補跳了兩三下。

「卑鄙之人，居然偷襲……」說完，五色雞頭就昏過去了。

喵喵露出燦爛的笑容對飯糰比了個讚。

飯糰我錯了，原來你還是很用的。

「漾漾我想到了！」喵喵被這樣一鬧反而好像想起什麼，彈了一下手指。

就像喵喵他們突然出現一樣，我的裙邊出現叼著雙高跟鞋的白貓。

看到那雙鞋我突然有點害怕，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看起來十分夢幻，立在那裡微微反射著屋內的燈光。

對，注意到了嗎？

反射。

那是雙玻璃鞋。

根據這十五年多衰事連連的紀錄，我覺得穿上去之後不是破掉就是會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似乎察覺到我不安的喵喵嘿嘿了兩聲，「漾漾不用擔心拉~雖然是玻璃作的鞋子可是不會像玻璃一樣那麼容易碎。穿上之後他就會認主，不會讓你跌倒的，而且不是你穿上去的話就會……喔。」

我向喵喵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漾漾該走了喔，在不走的話會趕不上舞會的。」喵喵憑空拿出一張邀請函，而後低下身拍拍白貓的頭便退後了幾步。

那隻白貓的體積開始變大，讓我有一瞬間錯覺以為這是白虎不是白貓。

在喵喵的幫助下我坐到大白貓的背上。

出發前一刻我才想到，騎大白貓走在路上不會被側目嗎？

然而，下一秒我就知道答案了。

不會。

「阿阿阿阿阿─」

因為白貓是在屋頂上跳阿阿阿阿阿！！！！

* * * * * *

一向安靜冷清的宮殿為了迎接王子的生日舞宴被裝飾華麗又不落俗套。

舞者隨著流淌的輕柔音樂舞出優雅的舞步，也有幾對情侶夫妻在一旁跳著雙人舞，大放閃光。

部分人搖著酒杯忙著交際，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平時互為勁敵的老闆在聊天，勾肩搭背好似許久未見的朋友。

一切顯得平和又虛偽。

與氣氛不搭嘎的紅眸男子在人們見不到處直瞅著宴會當中的情形。

銀中夾雜焰紅色的頭髮顯出這人尊貴的身分─今日主角，剛成年的王子。

「嘖。」不悅的發出聲。

早就和父親說過不需要勞民傷財，又或者乾脆別辦。

沒想到不僅被父親蒙混過去，還被弄到盛況空前。

「小亞~~~~~~~」一聽到國王聲音的王子眼明腳快，往旁邊閃了兩步。

整身銀的男子落在剛才王子站的地方。

「父親，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請不要用奇怪的方式出現。」王子很無奈超無奈，不知道為什麼他父親的出場方式都是掉下來，連上面沒有遮蔽物的地方都能來個自由落體。

國王一點都沒有跟剛地板接觸的狼狽，反而坐在地上看著兒子傻笑。

「阿對了，小亞，有看到喜歡的女孩嗎？」國王眨眨銀色的雙眼無視兒子眼中的無奈。

王子深呼吸了幾次，淡淡道：「沒有。」

這也是王子不想辦生日舞宴的其中一個原因，除了慶生還有順便選妃。

曾經預言師說，王子會在成年生日宴上預見往後的伴侶。

王子對此十分不以為然。

「沒關係的，總是會看到喜歡的人~」國王很開明的說。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兒子的個性所以選擇尊重，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想。

國王拍拍王子的肩膀，再次綻開大大的笑容，「好好玩喔！」

說完後國王也走進人群，與民同樂。

「國王還是一如既往的樂觀阿。」穿著黑色西裝的褐髮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笑著對王子說。

「冰炎，如果你臉上能有陛下的一半笑容就不會被稱作冰山囉」另一名紫髮男子也一樣溫和的說。

王子無言的看著自己的護衛兼好友，阿斯利安姑且不論，那個叫做藥師寺夏碎的絕對是在損他。

冰炎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正想說些什麼便被開門的聲響給硬生生打斷。

冰炎三人的視線齊齊往門口看去，心中有著同樣的問題，舞會已經進行一半了，誰會在這個時間來？

站在門口與夏碎有著極相似面容的守衛，朝王子點了一下頭，在看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時紅著臉轉過頭。

一位黑髮女孩踏著玻璃高跟鞋走了進來，似乎因為鞋子的關係動作有些僵硬卻沒有跌倒，墨如夜空的雙眸中有些慌張，乾淨的氣息如同白紙般與帶著面具的成人世界成了強烈對比。

女孩雖然清秀卻不如其他漂亮豔麗的女子，冰炎的雙眼卻被她緊緊抓住。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膚淺只看外表的人，可偏偏這女孩壓根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個性更不用說了，他們兩人今日只是初見。

不顧旁邊兩人錯愕的眼神，冰炎踏著略快的步伐走向那黑髮女孩。

* * * * * *

剛才大白貓把我送到皇宮就變回小隻的模樣了，原本想把牠到帶進來可是被門口那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守衛給攔截了，等等再拿點東西給牠吃當做補償吧。

是說，高跟鞋真的好難走。

雖然真的像喵喵說的一樣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跌倒，可是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走路的姿勢很好笑了，平常冥玥到底是怎麼穿著跑來跑去的？果然她強到不像人阿……

左右張望了一下，終於看到我的目標──甜點吧，微微抬高左腳準備龜速移動到目標，我今天的一切犧牲都要值得了，好感動。

「王子！王子！」某個人的聲音引起了大家注意，大家紛紛表示視線投往姍姍來遲的主角。

「阿！！！！王子好帥喔！！！！！」某人說出眾人的心聲，背景開滿的小花。

雖然同為男生，但我也不得不承認王子很帥，而且還是俊美型的那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酷酷的，銀色長髮夾雜了紅色隨著步伐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等等，他是往這邊走過來的意思嗎？該不會我未滿成年又男扮女裝混進來參加舞會的事被發現了吧？不會吧？！

沒給我多思考的時間，王子已經走到我的面前。

呆愣地看著他，我已經可以想到明天的社會版頭條八成是『未成年少年男扮女裝參加王子舞會』之類的，阿嬤和死去的阿母為什麼你們都不保佑一下……

「能和我跳支舞嗎？」欸？他說了什麼？跳舞？

王子沒有等我的答案便把手搭上我的腰和肩膀，我還沒回答吧？我的人權呢？

「那個……我不會跳舞」我小小聲的說，有點怕被他認出我的真身，但更怕踩到他的腳或拖著他跟我一起摔倒之類的。

「有我在，不用怕。」王子輕柔的說著，好像我剛才說的只是一件小事。

冥玥說王子是冰山，可是好像不是這樣。

音樂又再次響了起來，王子拉著我跳著舞步，過於靠近的距離居然讓我有撞小鹿亂撞的感覺，屬於王子的冷香迎面而來，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王子殿下……」我怯怯的開口，有點想問他一件重要的事。

「颯彌亞‧依沐洛‧巴瑟蘭，這是我的真名。」王子……颯彌亞還不猶豫的告訴我他的名字。

「呃……颯彌亞，為什麼要跟我跳舞？」環顧整個會場，漂亮的女生不佔少數，為什麼要跟我跳舞？

「沒有為什麼。」颯彌亞笑了，然後給了我一個有說跟沒說一樣的答案。

……大哥，你難道沒發現後面有一群美女這在瞪我嗎，你難道不能讓我死的明白一點嗎？

旁邊有一組人馬，撞上了我和颯彌亞，那個摔過來的女孩插進我們兩個人之間，讓颯彌亞順勢放開了我。

「阿……王子殿下，不好意思。」那個女孩怯怯的說，可是一點都沒有從我和颯彌亞中間離開的打算。

趁著機會我往後退開，用出我最大的努力和平衡感往門口跑去，雖然甜點對我的誘因很大，但是我真的不想登上社會版頭條。

「等等！」颯彌亞喊著，還沒有從女孩的糾纏中脫身。

跑到了門口，我把白貓抱起來，在這裡會被看到還得到隱密一點的地方才行。

「阿！」剛才那女孩驚呼了一聲，我轉頭剛好看見颯彌亞推了那女孩一把，眼睛直直往我這裡看來。

深覺不妙的我再一次跑起來，而王子則緊緊跟在我後面。

腎上腺素發揮的結果讓我就算穿著高跟鞋跑步也沒什麼問題，偏偏王子速度也不慢，白貓喵喵叫替我很緊張。

那時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讓我後悔很久的決定，雖然我平時就已經很腦殘了，但那決定真的是腦殘LEVEL MAX。

我把白貓放到頭上，然後緊急煞車，脫下右腳的高跟鞋往王子丟過去。

王子驚愕地看著朝他飛過去，抓住這個空檔我脫下左腳的鞋拐進一處疑似倉庫的地方，把白貓放在地上讓牠變大。

阿、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居然拿高跟鞋丟王子，真是不要命了。那支高跟鞋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喵喵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坐在白貓的背上，我無限懊悔。

* * *

-冰炎-

「找不到人？」王子皺眉看向昨天門口的守衛，選擇性忽略他坐在夏碎大腿上的畫面。

「是，當日參加舞會的女子名單中並沒有符合的條件……」頓了頓，他繼續說：「就連男子也沒有。」

「……」夏碎的弟弟蒐集情報的功利絕對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如果他說沒有，那就只能証明那人不在名單中。

「冰炎殿下有任何線索嗎？」冰炎是他的假名，真名在繼任國王時才能告知世人，這是皇室中不成文的規定，唯一的例外，便是伴侶。

也許，早在告訴那人自己的真名時就註定了兩條平行線一世的交結。

「這個。」從不知到哪裡拿出了一只高跟鞋，冰炎猶記得昨晚鞋子朝他飛過來的畫面，他反射性停下來接住它……不知道當時對方是狗急跳牆還是單純腦抽，總之現在唯一的線索也只有這了。

「千冬歲麻煩你了。」然後瞥了一眼後方的夏碎，「你也去吧。」忽略夏碎笑容裡的黑氣會……的，嘖，弟控。

-漾漾-

「漾漾……褚漾漾……褚冥漾！！！」冥玥很大聲的叫了我，讓我嚇了一跳，「吃不到點心對你打擊有那麼大嗎？昨天回來就看你失魂落魄的。」

「喔……沒有啦。」有些心不在焉的戳著盤子裡的食物，姐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

昨天白貓把我送到門口後就不見了，家裡也沒有看見喵喵他們的身影，讓我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舞會的事就像夢一樣，可是腳上的高跟鞋和身上的禮服卻提醒著我那些是真實發生過。

冥玥回來時告訴我另一件令人驚訝的事：『冰山居然心動了。』

頓了頓又愣了愣，她說的是我嗎？王子居然對我心動了，這樣可以嗎？如果被知道我的真實身分該怎麼辦？

而，這個擔憂在一個月後，我成年的那天居然改變了我的一生。

叮咚，一如既往的去應門，並沒有因為我生日就有什麼豁免權。

「來了，請問找誰？」看這眼前的三個人，我突然有種全身被打量的感覺。

站在最前面的戴眼鏡的男孩看向後面一個帶著帽子的人，開口詢問：「是他……嗎？」

後面的男子點點頭，戴眼鏡的男孩與另外一個和他長的很像但略微年長的男子後退了幾步，讓戴帽子的男人往前進站到我面前。

……有人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完全狀況外阿！

「褚。」這個聲音是……颯彌亞……

接著他勾起一抹我不知道該稱為『微笑』還是『危笑』的笑容。

「你很大膽嘛……擅自參加舞會又朝我丟鞋子，你知道這該當何罪嗎？」完了……該來的還是會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接下來聽到任何懲罰的心理準備。

「罰你嫁給我。」颯彌亞認真的說，我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玩笑的感覺。

……蛤？！嫁給他？我有沒有聽錯？

「嫁給……你？」我到底有沒有聽錯？還是其實我們說的語言不一樣？

「舞會後我等了你一個月，今天你生日、成年了，該為自己負責、可以替自己的未來做決定，這是處罰也是請求，答應與否決定權在於你。」寶石般的紅眼直直看著我，我再次感受到舞會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是我是男的。」低下頭看著地面，我想就像颯彌亞一樣，我也一樣在舞會時對他動心了，可就算如此又怎麼樣？男男相戀怎麼可能被世人接受？更何況他是王子，我配不上他，更不可能替他生下後嗣。

「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那些，無關乎性別，只因為我知道你是對的人，只因為你是褚冥漾，僅此而已。所以，褚，你願意嫁給我嗎？」

「好。」如果是這個人，我願意。

颯彌亞抱住我，只聞過一次、屬於他的味道讓我懷念的想哭。

後來行動力超好的颯彌亞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服了老爸老媽，讓他們把我給嫁了。到了皇宮之後更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訂婚結婚一起進行，短短的兩個小時我就嫁為『人妻』，生日同時變成結婚紀念日。

冥玥收到消息跑來皇宮翻桌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走之前還跟颯彌亞嗆聲說不准欺負我之類，其實她是很疼我的吧？

多年之後回想起來我才發現，其實，我遠比我所想像的還要幸福。

>>>小劇場<<<

【預言】

藍髮女子拿著扇子，嘴邊牽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小傢伙的伴侶居然……

「扇，你在笑什麼阿？」國王不解，難道是因為小亞太可愛了嗎？

「亞那，你兒子會在成年派對上遇到未來的伴侶喔，不管他說什麼都絕對要辦派對喔。」扇愉快的捏捏王子的軟臉，居然被他瞪了。

嘖，一點也不可愛的嬰兒。

【褚冥玥】

看著愉快吃著點心的弟弟，褚冥玥不知道在想什麼。

「姐，怎麼了嗎？」褚冥漾被盯的有點發毛。

「漾漾，我當初是說等冰山結婚，不是叫你和冰山結婚阿。」那個混蛋王子！！！！！！

【後來的後來】

「亞，我問你喔，如果我當初沒有答應你的求婚會怎樣？」褚冥漾微微仰頭看從背後抱著他的冰炎。

沒有直接回答，冰炎縮緊圈著對方的手。

「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成年之後才可以告訴世人真名，唯一例外便是終生的伴侶。」頓了頓，冰炎繼續補充道：「生日那天並不算成年。」

「……這根本是強迫中獎嘛！！」褚冥樣有些不滿的咕噥著。

「你後悔嗎？」冰炎輕輕的問，即便他已經知道答案。

「沒有，從來沒有」這個答案完全不需要思考，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雙唇再次緊緊的貼在一起如他們對彼此的愛一樣難分難捨。